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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病。”
当时,李夜行本来是想这样说的,但当他开口的瞬间,脱口而出的却不是熟悉的汉语,而是某种...连李夜行也无法分辨的怪异声音,那声音,有如回荡在黑暗之中的窃窃私语,难以捉摸,最奇怪的是,明明里面的每一个音节李夜行都不认识,但他就是知道这句话...或者说这个怪异声音的含义是“我没病”。
另一边,坐在李夜行对面,心理医生愣住了,似乎是无法分辨李夜行说的究竟是哪国语言。
“唔...唔嗷...我...”嗫嚅着嘴唇,用力的压制着自己那几乎快要跳起来的舌头,李夜行眉头紧皱着,强行抗拒着那想要说不知道哪国外语的嘴巴,对医生磕磕绊绊道:“我...没...病。”
“是...是吗?”神色间流转过一丝不自然,心理医生点着头道:“我当然知道您没病,李先生,我只是在为您做一些心理上的疏导,您的压力看上去很大,很多年轻人都会这样...”
就这样,在又填了几份表格,努力的控制着舌头与嘴唇用中文回答了心理医生几个简单的问题之后,李夜行跟着心理医生一同离开了办公室。
“放心吧,李先生,您的儿子没病...”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心理医生对李父笑着道:“他只是压力太大了一点,这不奇怪,现在的社会,唉...”
在这之后,独居在出租屋里的李夜行偶尔也会试着去读一些东西,结果很明显,只有加以严格的控制,李夜行才能说出汉语或者是俄语英语以及其他前世掌握着的语种,一旦稍有放松,他的舌头就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自动把他想说的话翻译成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看来,是语言中枢出了某种问题,或者猜的再大胆一点,穿越者的灵魂与肉体不够兼容所导致的后遗症。
如果每次说话都要压着自己那躁动的舌头,那变成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也就不会显得那么奇怪的,在搞清了自己身上的问题之后,李夜行变得更加自闭了。
不过,还真是没想到,我竟然会为了一个小鬼和R国来的同行掐得你死我活,甚至还要强迫着自己开口说话...是被这具身体里的记忆给影响到了吗?真不像我,如果是前一世的我,一开始就该听那个同行的话,老老实实的抽身而退...
说起来,胳膊和肋骨好疼啊,该不会真的断掉了吧?
拳头握紧着,轻轻打了身前的墙壁一下,黑暗中,李夜行的眉头皱了起来,神色越发阴翳,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就该去医院,不然身体很可能会落下问题,但眼下,别西卜还在屋子里,而且估计要不了多久,冤家就该上门了,这种时候,他可不能待在医院里。
嘴唇微启着,轻吐出一口浊气,尽可能的散去肺中的火,将身体冲洗干净的李夜行耷拉着一条胳膊,另一只手则拿着毛巾擦拭起自己的身体,待将自己身上的水珠勉强擦净,他打开卫生间的门,就见别西卜颓然的坐在客厅里,一副被抽走了灵魂似的模样。
回到卧室,换上一身还算宽松的衣服,李夜行转过身,下了楼,站在了别西卜的面前,而另一边,感觉到自己被阴影遮住,别西卜下意识的抬起头,便发现李夜行正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凡人...”嘴唇嗫嚅着,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别西卜想要道歉,但卡在喉咙里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绀紫色的眼眸有些暗淡,保护着眼眸的银色睫毛轻轻打着颤,片刻后,她犹豫着道:“你的胳膊...”
“睡吧。”李夜行沉声道。
听到李夜行的话,别西卜微微一怔,这一次,从李夜行那黑色的眼眸中,她终于看到了一丝柔和。
“嗯...”轻轻点着头,不似之前那般颐指气使的模样,别西卜滑下沙发,黑丝小脚踩着冰凉的地砖,一步步顺着楼梯来到了李夜行卧室的门前,推开卧室门,她犹豫着转过头,看向了一楼的李夜行,却见李夜行也在看着她。
说什么一刻也不许离开自己视线之类的...已经没必要了吧...毕竟...都到了这一步了,即便是真的被卖掉,怕是也生不出怨言了吧...
推开李夜行的卧室门,别西卜缓步走了进去。
一楼,客厅里,目送着别西卜回卧室休息,直到关门声响起,李夜行才低下头,他转过身,一步步走进厨房,从橱柜的最上面取出了六月香为他准备的医疗箱,在那里面,除了一些常见的退烧药与止泻药以外,还有着伤药与绷带。